狠狠击中,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拼命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。
即便心里早有准备,这种眼见为实的背叛发生时,我却只想逃。
伸手想要将手机息屏,被冲进来的傅时礼狠狠推了一把。
手上的热粥摇晃几下,全都顷刻间洒在我的手背上。
傅时礼迅速将手机揣进口袋,死死盯着我。
双眼瞪得浑圆,像要喷出火来。
“宋听澜,你能不能有点边界感?”
“什么时候有了查手机这么恶心的习惯?”
骂完我他立即掏出手机回信息,然后视线扫到我起了一片烫泡的手背。
“自己擦点烫伤膏,我还有事,出去一趟。”
傅时礼刚走到门口,又折返回来,塞给我一张理疗卡。
“这个据说对老师的病有好处,虽然他时日不多,能减轻他的痛苦。”
那一刻我的眼泪再也憋不住。
悲伤如同千万根钢针,密密麻麻地扎进心底,双手死死撑在灶台才没有倒下去。
原来他还知道爸爸的病没有几天光景,原来他还在乎。
可惜一切都晚了。
“不用了。”我颤抖着声音,将卡递回去。
“他再也不需要了。”
2
傅时礼将卡摔在我脸上,顿时引起一片火辣辣的痛感。
“没完了是不是,要闹到什么时候?就算你对我不满也不该这么咒老师!”
“他对你那么好,你有没有心?”
要论我爸对谁好,傅时礼远在我之上。
他是我爸亲手带出来的关门弟子,一毕业起点就是罗马。
在别人拿着简历跑校招时,进了国家重点实验室。
我爸欣赏他的勤奋和才华,用最好的资源和人脉,捧着他走到今天这个地位。
可我爸被他气到抢救时,他正在抱着聂雯看海上烟花。
如今又有什么脸来指责我?
那晚傅时礼冷着脸走了,再也没有回来。
我把父亲的遗像拿出来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。
一弯腰就呕出了一大片液体,全是昨晚喝的白开水。
吐完胃里还是一阵阵痉挛,苦涩的味道弥漫在口腔,逼得眼泪直流。
我抱着父亲遗像蜷缩在地板上,就那样睡了一夜。
第二天一早被公司同事的电话吵醒。
他要我先去医院接